搞笑写手坎坎子

◇我写遍世间每一种相思◆

【我五行缺你】千寻瀑·朱红第十

能完结,不坑,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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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第十


清玉峰开山了。

 

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遍布皱纹的枯老双手因为这个消息打翻了茶杯。

 

不少年轻人第一反应是会问一句“哪个清玉峰”,他老子就会反手一巴掌打醒他,骂道:“该当你爹的那个清玉峰!”

 

虽然林先生并不想要这么多儿子,但这世道便是,老一辈的人会无数次耳提面命,说林先生是咱们的再生父母。

 

周嘉鱼带着帷帽,在山底下的小镇子买茶叶。

 

护山大阵已经撤下去了,虽然普通老百姓还是不能接近院子,但修士们只要得了许可就能上去拜访,林逐水重新出世时给交好的家族发了信去,皖湖林家,临城王家,金台沈家和北边的徐家出了不少车马去拜访,消息便传开了。

 

之后的来客快要踏破门槛,林逐水在山上几十年都没走动过了,前阵子沈一穷带来的茶品质太好,林逐水并不想给外人喝,周嘉鱼便出来购置一些,要按照他家先生的臭脾气,怕是要请人家喝凉水。

 

卖茶叶的店铺还是那一家,匾额都有些破损了,原来的货郎早就垂垂老去,佝偻着身体倚在门外的躺椅上,现任货郎是他的小儿子,还正年轻着。

 

“客人您看看想要什么品种的茶?咱们不说是老店,好歹开了也几十年了,质量保真。”

 

周嘉鱼笑了笑:“劳驾,三两毛峰。”

 

周嘉鱼这么久没接触生人了,举止言语间显得十分局促,货郎虽然有些疑惑,倒也没觉得他不好相处,反而退了一步,递了茶叶,没坚持送他出门。

 

门外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眼珠暗淡无光,却是直直地望着他。

 

周嘉鱼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附身轻声问道:“老人家可有事?”

 

老人问他:“公子可知,那清玉峰上,坐的是谁啊?”

 

周嘉鱼有些疑惑,但还是温顺地应道:“是天下修士魁首,清玉尊者,林逐水林先生。”

 

老人恍惚间回到几十年前,那时他接手茶庄刚满一个月,遇到了一位小公子。少年言行青涩,衣着和气质却不似凡人。他长在镇中,确信镇上的大户人家里没有这样灵质的孩子,那么便只能与山上那位有关了。

 

他当时也是这么问的,小公子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能说得上的话,虽然对林逐水的称呼生疏又敬畏,但语气上是掩饰不住的朗然,又有一丝丝的骄傲。

 

眼前这位青年也是一样。

 

老人流下浑浊的泪来,吓了周嘉鱼一跳,忙掏出手帕来递过去。老人却轻轻抓住他的手,声音嘶哑,“那山上啊,曾经还有一位周小公子……”

 

店内的货郎注意到这里,忙冲出来连连道歉,也不知道自己爹到底怎么了。

 

周嘉鱼却哑然了,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将手帕递过去,让青年好好安抚老人。

 

 

 

从清玉峰拜访回来的宗门或家族对于周嘉鱼都讳莫如深,一些与林逐水稍有旧交的人当然知道林逐水那个命格之外的周姓弟子,但清玉峰的人没人敢查,林逐水像护崽子一样护着他,那么多年也没人知道周嘉鱼从哪儿来,之后消失又是为什么。

 

此番他们在山上见到的那位形容昳丽的青年也叫做周嘉鱼,模样气息与上一位并不相同,老一辈人对于林逐水的敬畏和了解要深刻许多,不然也少不了要有人和徐入妄一样误会林逐水在炼制人傀。

 

毕竟就算他们再怎么闭关绝尘,也不至于看不出林周二人的态度,那种毫不掩饰的爱慕和纵容,让老家伙们拽掉大把大把的胡子,想破了脑袋猜周嘉鱼到底是谁。

 

所以当清玉峰广发天下的请帖摆在桌子上的时候,玄门震动,凡民朝贺,老成精的那几个也只能叹口气说一句“果然如此”。

 

请帖是沈一穷他们师兄弟四个满天下跑着送的,封尊和结契敢在一起办的普天之下除了林逐水也没有别人,众仙家毕恭毕敬地把沈氏四个送走之后又开始纠结礼品该怎么准备,封尊一套结契一套,几车的礼物要准备数月有余。

 

薄薄一封请柬,把天下搅了个遍。

 

此后民间数年的八卦都没离开“林先生和他的道侣周公子”的故事。

 

后话暂且不提,在外界普天同庆的时候,当事人其实也并不轻松。

 

准备过程虽说可以由林家全权负责,但周嘉鱼总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管,祭典有许多事都要他亲自主持,哪怕有林逐水从旁辅导,也搞得他头痛不已。

 

这也导致他迷迷糊糊地答应了林珏什么,他当时也没什么意识,姐姐说什么他就应什么,直到被林珏带着一帮人按在屋子里脱衣服的时候还不太清楚状况。

 

“等……等等!”

 

周嘉鱼拢紧前襟,如临大敌:“什……怎么回事?”

 

“新裁的衣服,还有配饰什么的,要提前试一下,万一有哪里不妥也好尽快改了。”林珏从箱子里拿出不少东西,一件一件替他摆好,眨了眨眼,“你自己先换着,觉得差不多了再叫我们进来。”

 

封尊穿的法衣没什么问题,都收拾好之后端得是仙姿绰约,灵秀隽雅。

 

结契的喜服他却不好意思穿了。

 

林珏挥挥手遣走了随侍,坐在床边和周嘉鱼说话。

 

“害怕么?”她问。

 

周嘉鱼摇摇头,抿起唇角:“有一点紧张,更多的是开心吧。”他微微出神,“有时候还会忍不住想,居然要和先生结契了,真不可思议。”

 

林珏眼里有些悲伤:“你们都受了许多苦,今後就更要好好的,逐水有许多只有你才知道的毛病,我白让你们叫一声姐姐,只希望你们都能好些……”她有些哽住,周嘉鱼抱了抱她。

 

这位女尊承受的痛苦和压力不会比自己轻松,周嘉鱼知道,还有她本身坎坷的尘缘,早便不应该再让她为自己和林逐水的事情劳心劳神。

 

他安抚道:“我这就试试给您看,忧思伤肺,更何况哭了就不漂亮了。”

 

林珏嗔他一眼,这才收了神色,转身出门去。

 

周嘉鱼满以为是自己哄好了堂姐,谁知林珏出了门就给林逐水传去一张纸笺,上曰:速来。

 

林逐水莫名其妙地来了,林珏拍着他肩膀说:“嘉鱼在试喜服呢,抓住机会啊!”

 

林逐水:……

 

这都快要成婚的关系了,怎么还让林珏弄得和偷情似的。林逐水黑着脸把林珏轰走了。

 

 

 

那厢周嘉鱼把内衬穿板正,上衣的扣子却懒得系了,他为了方便把头发散下来只在后面松松地绑了发带,此时铜镜中的人面若春桃眸蕴秋水。他比早时更称红色,看着上身效果如此合适也觉得开心,这毕竟是他和林逐水的大事。

 

桌上的一个小匣子吸引了周嘉鱼的注意,他打开一看,发现是个妆匣。

 

怎么说呢……这谁能不好奇嘛!

 

周嘉鱼偷偷摸摸拿出一小盒唇脂,用小指沾了一点点涂了几下。

 

唇脂是膏状,带有淡淡的酒香和花香,颜色是鲜亮的红。

 

他毕竟是大男人一个,从没用过这些细致东西,下意识凝神去抹了,林逐水推门进来吓了他一哆嗦。

 

“先生!”周嘉鱼小脸爆红,也不知道林逐水会不会觉得自己女气,三清在上,他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林逐水走近他,眸色沉沉。他食指微微托起周嘉鱼的下巴,拇指在他唇角点了点,道:“晕出来了。”

 

周嘉鱼又羞又恼,抬手想擦掉,被林逐水擒住腕子,温热的舌尖落下,将那道擦歪的红痕舔了去。

 

周嘉鱼纵着他,于是两人口勿在一起。

 

林逐水轻咬他的下chun,仿佛醉在这份淡香中,仔仔细细地口勿去了他涂上去的那些脂膏,将自己的唇也染得淡红。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铜镜映出二人绯红的面色,却照不到交缠的指掌,和周嘉鱼小指蹭在林逐水掌心的一抹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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